不过话说回来,哪有人睡着了还能这样蹙着眉?陆薄言也许是在做梦。 她没想到的是,他挽起袖子拿起锅铲,举手投足间风度依然,甚至还有一种居家好男人的味道,还是帅得让人头破血流。
她对当年陆薄言的言而无信耿耿于怀,不仅仅是因为失望,也是因为人生里第一次知道了欺骗,十五岁之前她被母亲和哥哥保护得太好了。 洛小夕的性格和苏简安南辕北辙,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躺下十秒钟就能睡成一头猪。
然而打开冰箱的时候,她彻底愣了,唇角扬起一抹浅笑,眼眶却莫名发热。 陆薄言毫无准备,被苏简安撞得后退了一步才环着她站稳。
“……” “叮咚叮咚叮咚”急促的门铃声像一道催命的音符。
婚后,他干涉苏简安的一切,忍不住去牵她的手,忍不住拥抱她,忍不住亲吻他,甚至还想要更多。 他走过去,苏简安突然翻身过来,兴冲冲的把那张写满了推算的稿纸给他看:“我算懂了!唔,以后我打麻将是不是也能像你一样所向披靡大杀四方了啊?”
陆薄言只是淡淡的说:“你可以试试。” 洛小夕猛地抬起膝盖,狠狠的往方正的胯|下招呼。
“叮”的一声,微波炉里的灯光暗下去。 众所周知,获奖感言是有模板的,从父母感谢到公司,再从电视台感谢到粉丝的支持。
在这种似梦非梦的凌乱中,洛小夕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进衣帽间换了衣服,又浑浑噩噩的推开房门,这一瞬间,她感觉自己跌入了另一个梦境 可陆薄言也没有说错,苏简安确实还在生气,她才不要这么快就原谅陆薄言!
点心出炉的时候,苏简安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不用猜就知道是陆薄言了,果然不一会他就从她身后围住她:“你做了什么。” 十四年前,他答应明天就带她去游乐园,却突然被通知出国事宜都安排好了,当时情况特殊,事不宜迟,他只能跟着母亲一起远离祖国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雨后的空气很清新,天空也是蔚蓝如洗,小路边不知名的树木叶子泛黄,落了一地,湿漉漉的躺在水泥地上,踩上去,仿佛能听见秋天的声音。 而感到疲累时,他选择停靠在她的肩上,每看到他这时的样子,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非但没有低下来,反而让她对他有了喜欢之外的莫名怜惜。
此时,数十公里外的洛小夕正在偷笑。 苏简安只是觉得她急需氧气,下意识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,大脑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了,愣愣的点头。
苏简安在国外念书的那两年,虽然没有结交太多朋友,但几个深交的一直到现在都保持着联系,他们时不时会寄一点东西过来,或者是某种她很喜欢的食物,又或者是她平常喜欢收集的一些小玩意儿。 “连简安都没有吃过,你说呢?”
但这个箱子,就像是一线曙光,照进了满山的黑暗里。 言下之意,他有的是时间好好收拾洛小夕。
“咦?你今天好早啊。”她满脸惊奇,“这一个多星期来,你第一次十点前回家!” 照片上,他的父亲穿着那个时候的三件套西装,一副金属无框眼镜,往后梳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,看起来更显温润和谦逊。
“补办……婚礼?”苏简安不大确定的看着陆薄言,“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?” 只是洛小夕不敢相信。
“不过,”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“我们什么时候搬回主卧去住?嗯?” 他把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浓缩成三个字,诚心诚意说给苏简安听,她居然冷冷淡淡的说“我不信”?
到了酒吧后,七八个人围在一个卡座里,玩游戏的玩游戏,去搭讪的去搭讪,服务生送上来一扎又一扎啤酒,苏简安想起陆薄言的叮嘱:以后一个人在外面不许喝酒。 “其实我牌技不算差。”苏简安歪过头看着陆薄言,“我也有可能会赢的。”
她挂了电话,把康瑞城的号码拉进黑名单,抓起那束洋桔梗冲出警察局狠狠的丢进了垃圾桶。 哎,她的人正在被一群人围攻呢!
她是故意的,但陆薄言不介意。 “你翻译的那份文件,有人泄露给秦魏。”苏亦承说,“秦魏拿着我们做出来的方案跟日本公司签约了。”